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週日清晨六時的大阪現代城區已經微微發燙,街上型男潮女很難分辨徹夜未歸、還是準備出遊?WM君陪我徒步穿越道頓堀,踽踽前往難波NANBA快鐵站

來自香港、臨時加入我們且認真客串「半地陪」的他,凌晨兩點多才回到飯店房間;後來才匆促決定暫時放下工作、加入朋友大阪行的我,則因為回程班機晚訂致無法同行,必須獨自搭早班機回台北。

和他異地相逢,挑了個空檔,他劈頭就問我:「歡迎我嗎?」我當下猶豫了幾秒,用刻意提高的喜悅回答,但只說了一半,「當然」。
他鄉遇故知,而且他來過日本多次,語言天才、會說一口流利日語,稱得上小日本通,當然開心。但另一半的我,多少心疼:為什麼不能克制自己對情感的依賴,只為一次難得的同遊,又要花錢來高消費的日本?

我們一行六個人從台灣過去,他在我們的第三天加入。
原本就情同兄弟姊妹,見了面當然還是無話不談;香港人注重效率,行程當然更充實精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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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阪八月的天氣好到如溽暑,記憶中是沒甚麼雲,穿過這條街、走到那個街廓,不管哪裡都一樣是陽光,亮燦燦,熱情難擋。乘中央線馳往大阪港,逛過了市郊號稱「全世界最大的水族館」海遊館,我們登上天保山大觀覽車,車廂內不只有同伴間的調侃趣味(因為有人懼高),登高望遠,難得的靜默片段,也有「我們一起來過這裡」的發想。

從新世界地區象徵的通天閣下到地面,我們穿過堺筋大街和匠匠小巷,他在一張戶外露臉看板上扮演相撲大力士,稱職地擺出了眼斜嘴歪的逗趣表情。大阪城天守閣前的廣場,他跳上60公分高小看台,雙腳打開雙手高舉,「猜我在做甚麼?」,原來是「大阪城學童體操會」臨時舞台。
這些景點,他都去過,還是不厭其煩帶我們走一遍。

 

離開大阪前一天,他先陪我去百貨公司挑選給公司組員和同事的伴手禮。夜幕低垂時,外面落起細雨,和他兩人搶進如吉野家的平價食堂,只剩下我和他兩人,邊交換著更私密的心情,吞下伴著蛋汁的米飯,滋味溫潤香甜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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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識途老馬,在難波快鐵站導引我買了機場快線車票,提醒我在關西國際機場的哪個樓層買伴手禮,然後目送我進入車站,還不夠,得等我拐彎登上手扶梯,才彼此消失在各自視線。
經歷了數段感情,原本就逐漸閉鎖、吝於再對人掏心掏肺,簡直有「親密關係恐懼症」,這些年加上這個工作環境和自己職位的先天條件,更需小心翼翼操作著職場適者生存的法則,感情,更是自己的絆腳石。感情放得太多,最後會回噬自己,於是武裝起來,無法真心對待。

儘管WM的熱情與真摯某些時候某個程度濃烈到讓我吃不消,對感情的執著與「癡傻」更常受我冷言嘲諷,他迥異於香港人現實冷漠的個性,自然變成一面「照妖鏡」。

照見我(們)的不再童真,以自我為中心的保留與防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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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累,車廂太舒服,盹住了,在電車將進機場的前一站驚醒。離開了同文同種的朋友,這下才意識到是「一個人的旅行」了。是「一個人」的狀態,身邊沒有熟息的人事物。
而他,在我早晨搭機離開大阪、其他五人也要在中午離開之後,要一個人在大阪這個異鄉多留數日。

 

在他加入我們的第一日,前往大阪港的中央線捷運站通道,看到連續四張系列海報,國小學童們五或六人列隊站好,面對鏡頭或舉手敬禮或答有,或圈手問好,應該是在宣傳大阪觀光吧!我央求他陪我在海報前留影,原本他還面有難色,「太丟臉了啦」,後來還是順了我願,於是我倆站在廣告看板前,模仿小兒的姿勢,「出發!我們要在大阪城探險!」,其他人都笑得很開心。

關西機場劃完位,進入管制區,空腹,想先找伴手禮店鋪,卻沒遇見自己設定的商品目標,給某朋友的生日禮物也沒著落,已經鄰近登機門轉運電車口,一事無成。
先轉進洗手間再說吧!坐定,所有的情緒蜂擁而上,WM遠遠佇立車站閘門口的表情更重重襲擊了我,對照我現在的一個人,再也無法理智地堅持自己對零感情的原則,還有工作上難解的習題,斗大淚珠突然間迸出直墜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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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原來,在抵達大阪的第一天,我就遇見了若林廣幸的南海特急!只是自己當時並不知道...)

不能對寂寞妥協,卻在異地他鄉被熱情擊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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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芒果不換季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) 人氣()